杨林和杨森背着勘查包,戴着手套和鞋套,小心翼翼地走进 3号楼。楼内漆黑一片,只有从空洞的窗户透进的零星光线,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味,脚下的碎石踩上去发出“嘎吱”的声响。“打开强光勘查灯!”杨林喊道,两道强光穿透黑暗,照亮了通往三层的楼梯。楼梯没有安装扶手,部份台阶还未完工,两人扶着墙壁,一步一步往上走,生怕脚下打滑。 到达三层后,刺鼻的异味扑面而来。在西侧一间未完工的房间里,地面中央蜷缩着一具人形物体,尸体被一件破旧的灰色外套覆盖,周围散落着几张废纸和空矿泉水瓶。杨林蹲下身,轻轻掀开外套的一角——死者为男性,年龄看起来 40-50岁,身高约 175厘米,穿着深色长裤和一双破旧的运动鞋,面部被头发遮挡,看不清容貌,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痕迹,口袋里空空如也,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品。 “先查周边环境,看看有没有足迹、指纹或遗留的作案工具。”杨林说道,勘查灯的光束扫过地面。地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,混杂着碎石和水泥粉末,很难分辨出清晰的足迹,只有几处模糊的踩踏痕迹,像是拾荒者或流浪汉留下的,无法确定是否与案件相关。 杨森走到房间的窗户边,查看窗外的情况:“窗户没有安装玻璃,外面是一片空地,地面同样碎石遍布,没有发现攀爬痕迹;房间的门是敞开的,门口的走廊地面也都是灰尘,没有明显的拖拽痕迹,暂时无法判断这里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。” 两人在房间内仔细搜索,除了死者身上的灰色外套和周围的废纸、矿泉水瓶,没有发现其他遗留物——没有烟蒂、没有凶器、没有毛发或纤维,甚至连死者的手机、钱包等物品都不见踪影。“现场太干净了,要么是嫌疑人刻意清理过,要么就是这里只是抛尸现场,嫌疑人没有留下太多痕迹。”杨林皱着眉头,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,“烂尾楼内灰尘厚、人员流动性复杂,很多痕迹都被破坏了,勘查难度很大。” 与此同时,王帅和陆川在烂尾楼门口找到了报案的流浪汉。流浪汉名叫老周,大概 60岁左右,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,手里拿着一个装满塑料瓶的蛇皮袋,脸色苍白,双手还在微微颤抖。“大爷,您别害怕,慢慢跟我们说,您是怎么发现尸体的?什么时候发现的?”王帅递过一瓶水,声音尽量温和。 老周接过水,喝了一口,才勉强镇定下来:“我……我平时就靠捡破烂为生,这烂尾楼里经常有拾荒的来,我今天下午 1点多进来的,想看看有没有别人落下的瓶子或纸箱,走到 3号楼三层的时候,闻到一股怪味,就顺着味道找过去,结果在那间空房间里看到了尸体……我当时吓得魂都没了,跑出来就赶紧报警了。” “您发现尸体的时候,房间里还有别人吗?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在烂尾楼附近活动?”陆川问道,目光紧紧盯着老周,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更多线索。 老周努力回忆着,眉头皱成一团:“没有别人,整个楼里就我一个人。我进来的时候,看到烂尾楼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,不知道是谁的,我以为是来这里办事的,没在意。等我报警后,再看那辆车,已经不见了。” “黑色轿车?您还记得车的型号或车牌号吗?有没有看到开车的人?”王帅赶紧追问,这是目前唯一可能的可疑线索。 老周摇摇头,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:“我没看清,那辆车离我有点远,而且我眼神不好,只知道是黑色的,看起来挺旧的,车牌号根本没看清。也没看到开车的人,我当时光顾着找破烂了,没太留意。” “您最近几天来烂尾楼的时候,有没有见过死者?或者看到过陌生人在这里徘徊?”陆川继续询问,希望能找到更多关联信息。 老周想了想,缓缓说道:“没见过死者,最近来这里的大多是熟面孔的拾荒者,没见过新的人。不过昨天下午,我看到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在 3号楼附近转悠,戴着口罩和帽子,看不清脸,手里好像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,不知道装的是什么。我当时还觉得奇怪,这地方除了我们拾荒的,很少有外人来,那人看起来不像是捡破烂的。” “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?身高体型怎么样?有没有听到他说话?”王帅拿出笔记本,快速记录下这个关键信息。 “身高大概 170厘米左右,体型中等,走路很快,没听到他说话。”老周补充道,“他在 3号楼附近待了大概 10分钟,就朝着烂尾楼东侧的小路走了,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。” 为了核实老周的说法,王帅立即安排队员前往烂尾楼东侧的小路勘查,同时调取周边道路的监控。然而,东侧的小路是一条未硬化的土路,路面坑洼不平,没有安装监控,而且近期刚下过雨,路面泥泞,即使有足迹也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;周边道路的监控大多只覆盖主干道,烂尾楼区域属于监控盲区,无法拍到进入烂尾楼的人员或车辆。 下午 5点,现场勘查和询问工作基本结束。杨林和杨森带着提取到的少量灰尘样本、死者身上的灰色外套回到刑侦支队,准备进行进一步检测;王帅则整理好对老周的询问记录,汇总所有线索后向陆川汇报:“陆队,现场勘查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痕迹或遗留物,死者身份暂时无法确定;老周提供的‘黑色轿车’和‘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’线索,由于缺乏监控和具体特征,暂时无法追踪;烂尾楼周边人员流动性复杂,大多是拾荒者或流浪汉,走访难度大,目前没有找到其他目击者。” 陆川坐在办公桌前,看着桌上的案件资料,眉头紧锁。